[韩娱]花开时再会 (126)七年
本书首发于晋江。
文/黛阿心
第一百二十六章
七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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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分钟后——
权志龙打开门走出浴室,他单手随意将额间碎乱仍湿的头发拂向脑后,拢着的衣领有些松散,微微敞开,露出的胸膛削瘦,锁骨线条清晰。
按照客人入住时填写的登记表格,温泉旅馆在客房里准备了相应必需的情侣用品。
日式浴衣上留点白会更好看,相较于花纹繁复的女式浴衣,男式浴衣的款式更为简洁。
权志龙穿着白底黑纹的浴衣,他眼眸微垂,关门前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浴室里的化妆镜。
只见镜子里的男人面目清秀,脸型轮廓分明,眉眼之间却似星辰大海般深邃,不含任何笑意的眼神极具杀伤力,强大的气场和特有的魅力浑然一体,难以言喻的吸引人。
温泉旅馆是传统的和室,具备私人汤池的客房不只一个出口。
前门通向木质的和式走廊,后门隐藏在客厅一角的帘子后面。
权志龙刚一打开后门,见到的即是隐藏在森林里的露天温泉。
目光触及到静绵的身影,他一怔,视线落在她身上,再也挪不开半分。
天上繁星散落,人间灯火阑珊。
月色旖旎,乳白色的汤池内热气氤氲,轻烟薄雾袅袅,恍若仙境重现。
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仰头靠在汤池边缘光滑的石头上,她的脖颈纤细,弧度优美,似天鹅般婀娜优雅,全身的肌肤竟如牛奶般白皙细腻,所谓白到发光,莫过于如此。
静绵望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出神,她的目光缱绻悠长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完全没有注意到权志龙的来临。
权志龙隐匿在昏暗的光线中,他没有出声,只静静望着她,眼里的情绪讳莫如深。
那是发了疯的迷恋。
春季气候湿润,大自然里晚风微凉,吹拂过树木枝桠,传出阵阵‘飒飒——’声。
今夜月光朦胧飘渺,自遥远的天际洒落而下,笼罩在静绵身上,竟似从天宫坠落凡间的月夜仙子。
不知从何时起,亦不知何故,她周身那清冷的气质竟生生淡去几分,那种给人抓握不住的感觉也不同以前那样强烈。
无论是相由心生的外表,又或是性格方面,静绵正在一点点变回曾经的模样。
曾经那个爱撒娇,巨可爱的、权志龙的小公主,时隔多年,终于快要回来了。
权志龙引导着静绵,过程潜移默化,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。
换句话说,她早就记不清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。
而权志龙永远都记得。
不可能忘记。
铭记于心。
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灼热视线,静绵抬起头,露出一双琉璃般的明眸。
似夜晚湖水落满星星,顾盼生辉。
粉丝和身边的朋友们都知道,静绵近视,工作的时候,她在必要情况下会戴眼镜,框镜比较少,一般都是隐形,她私下不喜欢戴眼镜,往往在外被粉丝偶遇,隔得远了的话,她都看不清他们的模样,通常一脸懵。
静绵眼前一片朦胧,她模糊捕捉到权志龙的身影,望着他疑惑出声:“哥哥?”
权志龙的喉结动了动,应了一声。
“冷吗?”他问。
静绵下意识摇摇头,她好像觉得他看不清,又说了句:“不冷。”
她却不知哥哥哪里是看不清,他纵然有点近视,可是跟她相比,他的视力简直好到足以看清水面下的景象。
权志龙了然,微一点头,没再多言。
他解开腰带,脱掉浴衣,从始至终他都面色从容,再自然不过。
静绵不知怎的有点迷茫,她刚一隐约辨认出权志龙的动作,就因猝不及防而发出了细小且低微的呼声,瞬间背过身去,她微低下头,双手骤然捂住泛红的脸。
她的脑海霎那间一片空白,而后又无可抑制地在内心呓语:
‘怎么办……’
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——
须臾,身后传来阵阵水声。
静绵捂着脸的手越发紧了,她无意识屏住呼吸,却也难掩气息紊乱。
在这短暂却又悠长的时间里,她的双颊已然红得透彻,染得双手发烫。
温度持续攀升,汤池的热气在全身肆意弥漫,蔓延而上。
她完全抬不起来头,更做不到坦然面对。
权志龙目光灼灼,落在静绵背后,竟是如此的不可忽视,穿透身体的每一处。
在他面前,她的一切都无所遁形。
感受到权志龙的靠近,静绵心中没由来的冒出几分慌乱,她紧张得差点结巴,支支吾吾道:“哥哥…你…”可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,也不知是着急还是赧然。
权志龙从背后拥住静绵,双臂环绕在她腰间,再将她搂进怀里。
他的一举一动皆是足以融化人心的温柔,却透着不容抗拒的意味。
饱含爱意的亲密接触,被他触碰到的地方全都产生被电到的感觉。
细微的电流划过每一寸肌肤,继而深入蔓延至四肢百骸,酥酥麻麻。
静绵柔软的心间倏然升起阵阵异样的情愫,熟悉又陌生。
她清晰感受到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被他牢牢掌控,连灵魂都在颤抖。
权志龙轻笑,他说话时的温热气息尽数喷洒在静绵耳旁。
将她本来白皙软嫩的耳垂,弄得愈发红透滴血,泛着撩人的痒意。
“绵绵……”
言语无法描述的好听。
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间,静绵就开始走神。
她的人尚在温泉里,心绪已至遥远天际。
权志龙有意无意地念着她的名字,嗓音里都是倾诉不尽的眷恋。
“属于我们的七年,”他微顿,小奶音轻声道:“粗卡。”
静绵心头一怔,她有些恍惚,小人鱼音下意识呢喃出声:
“七周年粗卡…哥哥…”
年月流逝,竟是如此匆匆。
回想他们初遇的2006年,遥远得让人不敢触碰。
练习生时期,权志龙常带静绵去明洞一家炒年糕店吃饭,老板是位四十多岁的前辈,他年轻时也玩儿过音乐,可惜家里人反对,资金欠缺,无奈回归平凡,他讲义气好说话,一来二去就熟了。
后来,老板在首尔市内开了连锁,他把店铺都交给下面人管,他们渐渐失去联系。
静绵前两年自己去过一次,味道远没有以前那么好吃。
06年五月份,静绵首度获得月末测评成绩A+,没多久她就收到了权志龙的礼物。
她研究着新奇的相机,想起自己无意中说过的那句:“等出道以后有钱了,我想环游世界。”
说者无意听者有心,她后来才知道,那是哥哥辛苦打工挣的钱,他却始终都没有告诉她攒了多久。
南山塔这些年添了不少锁塔锁墙,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挂的锁密密麻麻,象征着各种感情。
权志龙和静绵一起挂的那把锁,历经岁月洗礼,数不尽的风吹日晒,恐怕是早已磨得发白。
锁面的字迹应该也变得模糊不堪,难以辨认了吧。
一晃已经七年。
上次心脏剧烈跳动是在什么时候?
静绵越来越记不清楚。
这种感觉,真的是…久违了。
在静绵愣神间,权志龙将她转过身来,再次拥进怀里。
心爱的妹妹就在他怀里,他们心心相印,毫无阻隔。
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感在权志龙心间缓缓充盈。
温暖得融化了他的心。
权志龙笑得灿烂,却又红了眼眶。
他的声音微微颤抖,温柔得让她想哭。
“我爱你。”
所有情话都不及这句纯粹,所有情感都不及此时深刻,所有的人都不及他真挚。
‘记住这一刻吧,阿绵。’
‘记住你靠着的胸膛,你心动的时刻,和紧抱着你的他。’
‘你只属于他。’
晚风轻拂过世间万物,泉水缓流的声音是如此灵动清澈。
再摄人心魄的夜曲,于权志龙而言,都不及妹妹一句:“我也爱你。”
赋予希望新的名字,叫做阮静绵。
那是他孤独灰暗的生命里,唯一的彩虹。
……
静绵在陈旧的时光长河里流淌许久,恍惚得分不清过去和现在。
等她回过神来,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已经亲密无间。
仿佛天生就该在一起。
气氛是难以言喻的暧昧。
权志龙紧抱着妹妹,他眼中有星河,愈发深不见底。
那不可描述的地方明明燥热得厉害,他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静绵浑身说不出的难受,无关同性或异性,她从未跟任何人同现在这般亲密过。
害羞的涩意铺天盖地将她淹没,她不知所措地往后躲,妄图离开他的怀抱。
“别动。”他乍然出声,微透着沙哑。
权志龙猛一用力,瞬间就将她抱得更紧。
静绵本能地感到危险,却一点都不敢动了。
她好想哭,下意识求助哥哥道:“怎…怎么办…”
可是今晚,权志龙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毫不犹豫地帮她。
他没有说话,沉默片刻,反而问了一个在她听来特别莫名其妙的问题:“在台北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?”
自从看到胜利发过来的消息,权志龙心里早已掀起滔天巨浪。
静绵对此一无所知,她感到疑惑,却也诚实回答道:“没什么啊……工作还是那么枯燥没意思,不过好在真的挺顺利的。”
她认真回想,接着又说:“啊对!布琳飞到台北找我玩儿了,她整天都过得那么自在潇洒,好羡慕……感觉她真的挺在意我的,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。”
在静绵看不到的地方,权志龙眼中满是探究。
他完全不需要用任何方法辨别,能够瞬间听出她说的都是实话。
“……这样啊。”
静绵不解,问他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哥哥只是…很想你。”他说。
权志龙忽然松开静绵,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抱起妹妹,弄得她头晕目眩。
静绵面红耳赤,支支吾吾道:“你…你…”
“想说什么?”权志龙抱着她往汤池外走。
静绵闭了闭眼,豁出去似的说:“哥哥,我最近好像真的是胖了,你小心不要闪了腰。”
权志龙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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